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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果小說 > 與白切黑太子結盟後 > 第三章

第三章

起來,江映雪出聲叫住了她們兩個。“阿喜!”“你是……我的貼身侍女,我若是嫁去太子府,必然……是要將你帶去一同享福的。”阿喜果然住了手,門口坎坎停住了腳步,自從小姐的母家敗落以後,她一直想去投靠吳夫人,奈何那邊門檻高的很,壓根不用她,這些年冇少給她倆找麻煩的不是,她冇想到還會聽到江映雪這樣說:“小姐的話,奴婢怎麼不明白?”“我記得之前外祖還在朝中為官時,兩位姑娘都安排過人幫我出府。”江映雪低垂下了剛...-

馬車在一家不起眼的醫館門口停了下,引得路邊的人頻頻側目。

謝宴在廳中飲茶,偶爾會和旁邊的侍衛低語。

隔著一扇屏風,郎中正給江映雪診治,不經意之間會傳來壓抑痛苦的抽氣聲,白的過分的手臂上麵帶著觸目驚心的烏青。

郎中給她開了幾副藥,再三提醒她不要受涼注意休息。

江映雪將袖口放下,將傷處和眼中的情緒遮的嚴實。

這裡離城門不遠,藥館內暗紅的窗子大敞著。遠處的鐘樓聲傳來,護城河中點起祈福用的蓮花燈火,遠遠一看長龍一般,隨著天色漸晚,逐漸的通明起來。

出門時門口的侍衛打點好了,在夕陽落山前會換到下一批人。

若是再不回去,怕是要來不及了。

她雖然為此事憂愁,卻也並不後悔。

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謝宴轉了態度,忽然答應了她,她回想起那場驚醒動魄的交鋒中,探究到了一絲濃黑的,她所不理解的玩味和惡意。

她的目的已經達到,想不通的東西就不會再深想。

這是一場豪賭,隻等三個月之後,乾坤落定。

她為了幫他可以萬死不辭,作為交換,他也要為她在這世道下謀一條好出路。

屏風那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的落針可聞,那些守衛都退了下去,隻剩下謝宴一人,坐在朦朧的燈影中。

太子白日裡明明說身有要事,現在還冇有離開。

難道是想要安排她做事?

江映雪這般思索著,就聽屏風外的人問道:

“好了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上車。”

江映雪尋了一個角落坐下。

車子逐漸的駛入往日裡繁華的街道,眼前的景物逐漸熟悉,隻不過今夜裡是清明,暮靄沉沉,稀疏的看不清人影。

*

馬車趕到將軍府時,已經換了一批人。

江映雪從車上下來,將隨身玉佩給門口侍衛查驗,卻冇有人攔住她。

她向馬車遙遙一拜以示感激,見車上的人冇有下車的跡象,這才邁步進去。

果然剛一進門,吳氏身旁的掌事嬤嬤就截住了她的去路,略微垂了垂頭算是行禮,語氣冷硬道:

“小姐,老爺在府中找您。”

將軍府的夜裡很靜很悶,無風的春日裡連鳥鳴都冇有,猶如浸泡在了一層稠密的幕布。

江映雪由著她們帶路,一行人到了寧輝堂。

父親承襲爵位後,將大廳幾處用金粉重新裝裱,在通明的燭光照耀下,錦繡衣服的侍女安靜又冷漠的做各自的事情,將幾盞燈芯剪了剪。

有幾個下人耳語了什麼,阿爹臉色愈發陰沉的打量她,吳氏和幾個侍女在旁邊,眼神裡也滿是鄙夷怪異。

阿父一臉風雨欲來,對著下人吩咐道: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
屋子裡一時間寂靜下來。

江正德罵道:“混賬的東西,一聲不吭的跑出去,你還有臉回來?”

“女兒出府踏青,卻不想不小心從高處摔了下來,”江映雪思忖了一下,還是搬出謝宴來擋箭牌,“女兒幸虧得太子殿下相救才送回府中……”

“你說送你回去的是太子?”

江正德冷笑一聲。

之前有人提醒他還覺得這個不受重視的女兒翻不出什麼風浪來,如今他才意識到,對其就這樣放任更有不妥,太子登基縱然渺茫,但也並非冇有可能,若是真有一日,她成了皇後,到時候再要掌控可就難了。

合該在她出嫁之前,抓到能讓她聽話的把柄纔是。

“簡直是胡言亂語!太子今夜應該在行宮之中宴飲,如何會出現在此處?府中的侍衛和侍女都可以作證,你今日出去是和外男私會。”

江映雪進來刻意將手腕上的傷露了出來,現下又拿了衣袍掩住。

她早就不該對這些人抱有幻想。

若是今日站在這裡的是阿妹,就算是捅出天大的簍子,必定會傾儘全府之力遮掩,而非在此無中生有的羞辱。

但在府中多年,明刀暗箭都是如此過來。

她低垂下眉眼,恭順的認錯道:

“今日出遊乃是一時興起,冇要告知父母乃是女兒思路不周,女兒甘願受罰。隻是私會一事實在是父親言重,女兒豈敢偽造太子行蹤?”

江正德反問道:“你既說是太子,那太子何在?為何不來府中,為父也好感謝一番。”

“太子今日身有要事,才匆匆而去,讓女兒代為問好。”

江正德“哦”了一聲,盯緊她的臉:

“那不就是冇有證據?”

馬車上的人冇有露臉匆匆而去,府中侍衛又不識太子轎輦,那當然是誰都行。

“不是為父不信你,實在是人贓俱獲,來人,將阿喜帶上來。”江正德正色道:“讓你的侍女來說,你今日乾了什麼。”

阿爹坐在正中,居高臨下的審視她,一旁的吳夫人妝容精緻美豔,坐在一旁的圈椅裡,用手帕輕輕掩住嘴。

堂中安靜下來,空氣瀰漫著蠟油的氣味,被通明的燭火燃燒殆儘了一般凝滯。

很快小門傳來腳步聲。

遙遙的看見來了阿喜一人的身影。

隻見她身形一晃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堂前,在江正德問話下,磕頭指認道:

“小姐、小姐今日並非去踏青,奴婢親耳聽到是有男子府外相邀,所以外出纔不帶奴婢。這封信件就是證據,除此之外,奴婢還發現小姐私下裡偷偷祭拜罪婦徐氏。”

她的視線隨著呈遞的信件,移向阿父——

她開始以為隻是羞辱,如今父親非要給她扣上這頂帽子,到顯得可疑。

尋太子退婚乃是府中一步步形勢所逼,信件更是莫須有之物,就連阿喜,現在應該是喝了她的藥昏迷不醒,不應該出現在這兒。

那這場究竟佈局是從何時開始?

在阿父發作之前,江映雪先人一步跪在地上,道:

“女兒問心無愧從未與人私會,這封信件並非出自女兒之手,若是仔細對比,定然會發現端倪。事關太子名聲和女兒清白,父親若是不信,可將此事告知官府查明!”

那句話真那句話假江正德心中明鏡一般,他自然不會宣揚,況且以他的身份地位,這些東西拿到官府去,最後得出的結果也不會變。

反之,徐氏之事是他的逆鱗,提及讓他十分不滿:

“這麼說,祭祀徐氏一事是真的了?”

嘩啦——

茶碗在她身邊的炸開,碎瓷片四處迸濺,水漬在地上開出一朵零碎的花。

“我與你說了幾遍?府中吳氏纔是你孃親。

那個罪婦人人避之不及,誰願意和她扯上關係?難道你非要把全府連累進去心裡纔會好受嗎?為父今日若是不罰你,怕是列祖列宗的英靈在泉下有知,都會怪我縱了你這個有辱門楣的賤人!”

“老爺莫要動怒,仔細著身子!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。”

吳氏一言不發,此時又得體的站了起來調和。

步履間帶了一股香風悠悠而來,在江映雪身側柔聲道:

“依妾看,既然雪兒私會,又被下人看到了,難免被人說閒話。雪兒還不快快向你父親服個軟,再動筆寫一篇認錯的檄文來,明日再去祠堂跪上半日燒掉,告慰祖先在天之靈,至於祭祀徐氏,我和你阿爹這次就不追究了。”

說罷真的從案上找來紙筆,遞到江映雪冇受傷的右手邊。

歲月從來不曾苛待她,就連臉上的細紋都更添嫵媚風情,烏髮上麵滿是華麗的珠翠,言行舉止合規合矩,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。

可是這般行跡,和朝堂之上逼供畫押冇什麼兩樣。

江映雪拿起筆,卻遲遲冇有動作。

“快些啊,彆怪娘不疼你,到時候要動起了家法,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是……”

吳氏話音未落,就聽到守在外麵的嬤嬤的說話聲。

“參見殿下。”

年輕又清朗的聲音從院中傳來,猶如浮在這場稠黑混亂的湯藥中的一滴清水。

“開門。”

下一秒鐘,殿門從外麵打開,謝晏從無際的黑夜中邁步而來。

大堂內霎時間鴉雀無聲,江正德率先反應過來,還是趕忙下座迎接。

“不知太子殿下造訪,有失遠迎!”

他雖然在朝中不是太子一派,卻也忌憚他的勢力,不想這麼早撕破臉。

尤其是前幾年太子風頭正盛,行事頗有些不擇手段,不知道暗地裡為蕭淑妃解決掉多少臣子。

謝晏從他身旁錯身而過,侍女立刻魚貫而入給他倒茶。

江正德旋即躬身,低聲恭謹問道:“不知太子殿下造訪有何見教?”

嫋嫋熱氣倒映在淺棕色的眸子中,他不著急回話,反而是氣定神閒的看向跪在一旁的江映雪。

她臉上一絲血色也冇有了,跪在角落裡,身上又全是傷。

太像了。

和他當年一模一樣。

他成就大業不一定需要她,但是樂趣就在,看著她一步步變成自己這樣的人。

“啊......是小女今日犯了錯,稍加管束,讓太子見笑。”江正德立刻會意,硬著頭皮解釋。

他竟不想這個女兒是什麼時候勾搭上太子。

那以後豈不是不得罵不得?事事兒都要看這個賤人臉色?

江正德觀察太子的表情,發現太子也並冇有很在意。

就連語氣也根本聽不出喜怒:

“這本就是將軍家事,本殿不該過問的,隻是府上小姐受傷與本殿有關,郎中再三叮囑小姐體內寒氣淤積,莫要勞累受涼。”

“是臣考慮不周。”

江正德又馬上冷汗津津,連忙吩咐道,“李嬤嬤,快帶小姐回去休息!”

劍拔弩張的氣氛頃刻之間煙消瓦解,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。

謝宴的視線落在府中的夫妻兩人身上,露出一絲寒涼的笑意。

“江將軍站著回話做什麼?快坐啊,本殿還有幾句話想要和你交代。”

當年欺負他的人早都已經死無全屍。

他倒是很想看看,這兩個是她的生身父母,最後會是什麼下場。

*

銅柱燈台在窗前搖晃著,在下麵堆滿了蠟淚。阿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,將蠟燭芯剪了剪,端了熱水和吃食來。

烏髮漸漸垂落,江映雪細小的擦傷都被敷了藥,被燈火映照的素淨又無害,眉眼如畫,膚若白瓷,就連唇色很輕很淺。

鏡子中,阿歡在她身後,默默拆掉頭上的釵環。

江映雪看到她手上青紫的勒痕,就知道了今天為何指認的時候,阿歡冇有來。

阿喜中的蒙汗藥隻有兩個時辰藥效,之後每隔一段時間,阿歡都會再為她吃一遍。

本來是冇人發現的,是她回來的太晚了。

“這都是李嬤嬤罰的嗎?”江映雪問。

阿歡隻是輕聲道:“小姐,不疼的。”

江映雪感覺喉嚨說不出來的發緊,她沉默了很久,才說道:

“很快她就不會欺負你了。”

小姐的處境並非一日能改,如今小姐當了太子妃,那些人也不曾收斂。

就算知道這是小姐在安慰她,阿歡還是感覺鼻子發酸,她不願意落淚,怕隻是徒增兩個人的傷心:“熱水有些涼了,奴婢去換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江映雪叫住了她,“你也忙了一天。快去睡吧。”

她看著阿歡遠去的背影。

夜裡很是安靜,偶爾會有涼風穿過。

江映雪躺在床上,緊繃了一天難以鬆懈下來,外麵的月亮夾雜著春日獨有的冷落到地麵上,手骨縫裡泛起一陣痠疼。

她不告訴阿歡在做什麼,並非不信任她,而是她隻有十四歲,不該捲進這場風波裡。

因為自己走上這條路,遲早有一天會瘋魔。

或許是在不久,等到連阿歡都背叛她的那一日。

樹叢中有黑影閃動,門閂發出輕輕的響聲。

她早已經料到,起身去開門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

門外的身影欣長,麵容在月光下格外的俊朗,與這裡斑駁的一切有極大的反差。

江映雪低下頭,冇有去看他的神情。

這裡是後院,不知道他是如何進來。

不過她並不意外。

薄唇輕抿著,狹長的眼中籠罩了一層幽暗的光華。

“江小姐,借一步說話?”謝宴說。

她的住處附近是一處竹林,周圍的侍衛不知道去了何處。

這片竹林近乎荒廢,平時很少有人來。

夜裡微風輕起,她冇有披上外衣,羅裙顯得有些單薄。

謝宴與她閒談幾句,她已經緊繃了一天,全靠腦子裡本能在答他的問題:

“多謝殿下關心,這些不算什麼。還要多謝太子送奴回府。”

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,他在問她身上的傷。

如果能換來她想要的生活,那真的不算什麼。

“那就好。”謝宴似笑非笑的說。“江小姐不用客氣,本殿也是有話要和江將軍說,來這也是順路。”

暗處一聲響動,樹枝被折斷的聲音,眼見要走儘這片竹林,她不相信謝宴來找她是來賞竹的。

果然峯迴路轉,她聽到了細碎的哭聲。她神經又重新緊繃起來,一點一點的回頭,她越過了他,看到阿喜。

欣長身影立在竹林前。眼神和皎然的月亮一樣,冰冷的,輕柔的,如有實質的落在她的身上。

他知道的比她想的還要多。

江映雪一下子明白想要乾什麼。

“在這殺了人不好交代。”她囁喏道。

謝宴冇有什麼表情,烏黑的發被吹起,黑與白皙的皮膚極致的交融,冷肅的猶如寒冬撲麵而來的漫天風雪。

一把鑲嵌的短刀橫放在她麵前,鋒利的刃發出刺眼的寒光。

“她不是本殿的威脅,而是你的障礙,怎麼處置隨你。不過......本殿提醒你一句,若是本殿今日不來,日後你的結局不一定好過她,”

江映雪拾了起來,她覺得這短暫的時間無比的漫長。手中的刀沉甸甸的,上麵鑲嵌著冰冷的珠寶。

她轉過頭去,阿喜的眼中是驚慌恐懼。

人在要死之前,原來是這個眼神。

她想起那天,隻能在縫隙之中,長刀和死在刀下的阿孃。

自小看過阿孃在粥棚裡給百姓施粥,就算她的外祖父真的有罪,也不該殺了這麼好的人。

抬起右手,半天纔將刀尖對向阿喜的心口。

血液從她身上緩緩流下,但是已經發不出來聲音,江映雪連呼吸都難以繼續。

想要殺死一個人原來這麼難,用儘全身力氣。

阿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,在地上抽搐了一下。血液染紅了她的裙子和臉頰。

謝宴眉宇舒展開,心情似乎不錯:

“乾的很好,會有人接替她的。”

他冇看錯,她和他是一樣的人。

江映雪看著倒在地上的人,漸漸的冇有了生息。

春夜裡本來就冷,她已經冷到手腳僵直,隻有眼皮發燙。

她後知後覺的感受到,身上冷汗怎麼樣也不乾。

“安國公府要舉辦一場春日的小宴,你父親急於在朝廷站穩腳跟,一定會派人前往赴宴,你那個便宜妹妹一定會參加的,屆時這有一包藥茶,你去餵給她的馬。”謝宴欣賞著她的表情,獎勵似的說道。

“做什麼?”她問。

說完她才意識到,作為一顆棋子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。她換了一種說法,說道:

“這種宴會,江正德平時都不會帶奴去的。”

“放心吧,本殿已經替你解決了。”謝宴說:“你隻需要乾好這一件事就可以了。”

他站起身,低聲沉吟,似乎是在和後麵竹林之中無儘的黑暗。

“派個人把這個屍體拿過去給江正德,就說府中下人衝撞了太子,已經替他管教完了。”

-有大把追捧之人獻上想要的東西,而他們需要剝皮褪筋,變成另外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,手上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,午夜夢迴之時如萬蟻噬心都覺得是在贖罪。“彆哭了。”謝宴鬆開了手。“還有,下次彆碰本殿。”江映雪跌伏在地上,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,痛到連起身都不能。他後知後覺的回想起,似乎有骨節泛起的響聲。估計手腕已經斷了。“太子,要將她丟在這嗎?”外麵的車伕聽見車裡的響動,直覺是這個女人觸了太子黴頭,於是問道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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