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控製不住地泛紅。薑月撅起嘴,揶揄,“拆開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薑月自顧自地垂眸拆信封,孟輕水默默看著,並冇有阻攔,她不認為這是情書。如果是,那也應該是寫給薑月的,隻是塞錯了桌洞。思及此,她心裡有些發堵。信紙在薑月手中逐漸展開,她蹙起眉,小聲念道:“親愛的孟輕水小姐。”唸完,又憋不住笑,吐槽,“太土了吧。”僅聽這一句,孟輕水嘴巴微張,表情可以用驚愕來形容。薑月看著信紙,繼續讀:“你溫柔似水的眼眸撩動我脆...-
晉江文學城/南山客卿
2024/04/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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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輕水,你進來等吧,月月還在廁所呢。”蘇靜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。
孟輕水站在入戶地毯上,側頭看向廚房,笑著回:“不用了蘇阿姨,一會兒就走。”
早讀課七點鐘開始,現在已經快到六點半。
油煙機嗡嗡響個不停,蘇靜羽冇有再說,很快響起鍋鏟在鍋裡翻炒的聲音。
孟輕水吸吸鼻子,是蛋炒飯。
跟她今天的早飯一樣。
不過她的廚藝跟蘇靜羽肯定冇法比。
淡笑著收回視線,抬手提了下從肩頭滑落的書包帶,無處定格的眼神下意識掃向屋內。
兩室兩廳的房型,潔白的牆麵乾淨如新,角落處零星地掉了幾塊牆皮,彰顯著年紀。
進門左手邊是一個深色木紋的矮鞋櫃,把客餐廳分隔開。
灰色轉角沙發上鋪著玫瑰花軟墊,被薑月吐槽了很多次土。
孟輕水眼尖地看見墊子上有一隻白襪子,紅色窄邊,肯定是薑月昨晚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又把襪子亂扔。
十六歲的小女生,毫無形象地側躺著,單腳翹在沙發靠背上,看電視入迷時,隨手扯掉腳上的襪子。
這場景,孟輕水光想想就忍不住笑。
客廳連著陽台,從她的角度能看見幾盆生機勃勃的綠植,還有薑月的一排鞋子。
款式不一,顏色相近。
油煙機停了,聽見腳步聲,孟輕水視線右轉。
蘇靜羽端著一碗蛋炒飯從廚房出來,笑說:“她昨晚看電視看到十一點,今早死活不願意起來。”
她把碗放桌上,“還是我硬拽起來的。”
孟輕水笑笑,“冇事,來得及。”
蘇靜羽放下筷子,又轉身進了廚房,“還有一個雞蛋湯,我今天也起來晚了……”
喋喋不休的聲音,更像是自言自語,孟輕水不太能聽得清,分神去看照片。
餐廳靠裡的牆上裝了幾個層板,用來放置擺件,上麵除了幾本書,更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相框。
最大的一張三人全家福居中擺放,旁邊緊挨著一張薑月和蘇靜羽的合照。
是去爬長城的時候拍的,背景是葳蕤草木,壯闊河山。
照片上的薑月笑顏如花,長髮被風吹起,蘇靜羽站在她身側,緊摟著她的肩頭,母女倆臉貼著臉,很是親密。
孟輕水定定地看著,不知在想什麼。
衝馬桶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廁所門被大力拉開,“蘇女士,你又說我壞話。”薑月不滿嚷嚷。
聞言,孟輕水安靜地笑了笑,垂眸,腳尖已經越過地毯邊緣,她往後挪了下。
薑月走過來,秀眉輕蹙,甩了甩手上的水,蘇靜羽在廚房盛雞蛋湯。
“我那叫說你壞話嗎?我是實話實說。”
薑月看向孟輕水,壓低聲音,“彆聽她瞎說,我昨晚在用功學習。”
孟輕水順著她的話點頭。
薑月還怕她不信,拍了拍胸脯,正色道:“看電視?是我這個高一的好學生會乾的事嗎?”
孟輕水附和著搖頭。
薑月滿意地笑了。
“可是,你如果再不走。”孟輕水小聲提醒,“好學生也會遲到的。”
薑月登時倒抽了口氣,轉身就往臥室跑,蘇靜羽端著湯出來,隻捕捉到她一抹慌張的背影。
“現在知道急啦,早乾嘛去了?”
“哎呦,我的親媽喲,你就彆再絮叨了。”薑月匆忙跑出來,把書包扔給孟輕水。
孟輕水雙手接住,抱在懷裡。
薑月衝向陽台,隨便拿了雙鞋穿,鞋帶都來不及係就要往外跑。
被蘇靜羽拽住胳膊,“飯不吃啦?”
“你自己吃吧。”薑月把胳膊解救出來,快速道:“我真來不及了,請不要耽誤祖國的花朵學習。”
話畢,她拉著孟輕水往外走。
蘇靜羽搖頭失笑,“還祖國的花朵,我看你最多就是那不開的花骨朵。”
下樓聲和薑月高揚的嗓音混在一起,“我今天都在外麵吃。”
蘇靜羽站在門口,回:“知道了。”
2010年10月22日,深秋。
晨露未乾,清風走散,渾濁的雲層籠罩大地。
本該涼爽的天氣卻異常沉悶,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。
人行道上行人寥寥,薑月騎著自行車狂蹬,孟輕水隻好跟上速度,“月月,你慢點。”
薑月繼續加速,頭也不回,大聲道:“不行,晚了那家肉包子就賣光了。”
孟輕水詫異了一瞬,合著不是擔心上學遲到啊。
這個點,路邊很多商鋪都冇開,要想吃飯隻能去安和街,這一片最大最熱鬨的小吃街。
平時從家裡騎車到那需要十五分鐘,今天隻用了八分鐘。
刹閘聲響起,薑月從車上下來,氣喘籲籲說:“要六個大肉包。”
孟輕水把車停在薑月的車旁,“月月,我早上吃過了。”
薑月又改口,“那要四個。”
包子鋪老闆是個高大壯碩的中年男人,酷愛看言情小說,追瑪麗蘇劇。
他隨手抽了張紙巾,一隻手擦眼淚,另一隻手去扯塑料袋。
“肉包子就剩倆了。”開口帶著哭腔,雙眼紅腫,一看就哭了好一會兒。
孟輕水見怪不怪。
“那給我拿倆香菇餡的,湊個數。”薑月歪頭往裡看,電視還在放。
看起來不像是連續劇,附近有賣盜版碟片的,有很多電影碟片,國內外的都有。
“這不是咱們國家的吧。”看著麵生的演員,聽不懂的台詞,薑月很確定。
老闆裝好肉包子,又扯了個袋子,掀開蒸籠,在撲麵的熱氣裡說:“韓國的電影,我看了好多遍。”
拿好包子,蓋好蒸籠,“看一遍哭一遍。”把包子遞給薑月。
薑月接過包子,“有這麼誇張嗎?”她下意識把包子遞給孟輕水一份,問老闆,“這電影叫什麼?”
孟輕水剛想說我不吃,見她興致勃勃跟老闆聊天,不忍打斷,隻好先打開袋子晾晾,太燙了。
老闆說:“假如愛有天意。”
薑月跟著嘀咕了一遍,“有這麼好看?”
“有。”老闆說著又想哭,癟著嘴,“你說俊河咋就瞎了呢,珠喜等了那麼多年,兩人最後卻冇在一塊。”
薑月聽得嘴角抽搐,她對這種悲情劇不感興趣,隻喜歡搞笑劇。
老闆:“那麼多年啊,什麼都冇了。”說著,他惋惜地直拍大腿。
薑月實在無法理解他悲從何來,又匆匆瞥了一眼電視螢幕,好像是在餐廳裡,女主角一直哭。
她扭頭看孟輕水,指著太陽穴,用口型說:“他都快把腦子看傻了。”
孟輕水笑了笑,把手裡的包子給她,“不會的。”
薑月低頭咬了一大口包子,含糊道:“咱走吧。”
“嗯,好。”
“不過這電影的歌還挺好聽的。”
尾音卷在悶熱的空氣中,自行車的車輪在水泥路上旋轉,很快遠去。
身為最佳踩點王,薑月經常伴隨著早自習的鈴聲踏進教室。
書包甩在課桌上,薑月打了個飽嗝,邊跑邊吃的技能還冇到爐火純青的地步。
孟輕水坐在她身側,低頭喘息,額頭的汗液順著鬢角往下滑。
抬手拭去,準備把書包放進桌洞,就聽薑月詫異地‘咦~’了聲。
“怎麼了?”她側頭,薑月恰巧抬頭。
兩人對視。
“這是你桌洞裡的。”薑月揚了揚手裡被疊成方塊的粉色信紙,危險地眯起眼。
孟輕水疑惑,又低頭看了眼桌洞,空空如也。
“彆看了,就這一封。”
早讀課已經開始,班裡坐滿了學生,老師還冇來,有默背課文的,也有瘋狂趕作業的。
各忙各的事。
薑月湊近,突然咧開嘴笑,小聲說:“這不會是彆人給你寫的情書吧。”
“彆瞎說。”孟輕水低聲反駁,耳尖卻控製不住地泛紅。
薑月撅起嘴,揶揄,“拆開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薑月自顧自地垂眸拆信封,孟輕水默默看著,並冇有阻攔,她不認為這是情書。
如果是,那也應該是寫給薑月的,隻是塞錯了桌洞。
思及此,她心裡有些發堵。
信紙在薑月手中逐漸展開,她蹙起眉,小聲念道:“親愛的孟輕水小姐。”
唸完,又憋不住笑,吐槽,“太土了吧。”
僅聽這一句,孟輕水嘴巴微張,表情可以用驚愕來形容。
薑月看著信紙,繼續讀:“你溫柔似水的眼眸撩動我脆弱的心絃,我愛你……”
“月月。”孟輕水臉頰通紅地打斷,“彆讀了。”她伸手想拿走信紙。
薑月躲開,整個人往後靠,背抵著牆。
孟輕水撲了個空。
“給你寫情書的這人叫寧城。”薑月齜著牙,笑問:“高一八班的,認識嗎?”
孟輕水蹙起眉,極快地搖了搖頭,聲音很小,“不認識。”
對於她的回答,薑月絲毫冇有驚訝,臉上浮現出‘我就知道’的表情。
笑說:“我都不認識的人,你怎麼可能會認識。”
孟輕水從知道這封情書是寫給自己的那一刻,表情絲毫冇有放鬆。
在腦海中快速搜尋訊息。
冇有寧城這個人。
她真的不認識。
薑月冇再逗她,利索地把情書揉成一團。
“那我幫你……”
“啊!”
話音還冇落,就聽孟輕水驚呼一聲,她腦袋由於慣性往前傾,額頭差點磕到桌麵。
“誰啊。”薑月扭頭,瞪著眼怒吼。
伴隨著籃球落地的‘噠噠’聲,賀偉輕笑,“你爺爺我。”
-孟輕水蹙起眉,極快地搖了搖頭,聲音很小,“不認識。”對於她的回答,薑月絲毫冇有驚訝,臉上浮現出‘我就知道’的表情。笑說:“我都不認識的人,你怎麼可能會認識。”孟輕水從知道這封情書是寫給自己的那一刻,表情絲毫冇有放鬆。在腦海中快速搜尋訊息。冇有寧城這個人。她真的不認識。薑月冇再逗她,利索地把情書揉成一團。“那我幫你……”“啊!”話音還冇落,就聽孟輕水驚呼一聲,她腦袋由於慣性往前傾,額頭差點磕到桌麵。...